秃是个问题

读研第二年的某日清晨，三月的朝阳越过曼哈顿城市天际线，在哈德孙河面上映出令人充满希望的金光。疫情袭来后学校刚刚通知居家上课，我再也不用搭乘一个小时地铁远赴学校。顺着阳光，带着愉悦的心情，我轻快地从床上弹起，哼着旋律喜人的小调，往厕所洗漱。

镜子里的自己是如此英俊啊，即使满嘴都是牙膏泡沫，也难以掩饰那种扑面的迷人。总有那么一些时刻，男生会陶醉在无可自拔的自恋里，乘着舒爽的心境，细细端详着自己其实并不怎么样的五官，感叹自己原来是如此光芒四射。

窗外的曼哈顿，斜射的阳光，满腔的愉悦

（纽约居所，摄于年）

洗脸刷牙对于这个美妙的早晨而言，显然不能尽兴，不如顺势洗个头，感受一把海飞丝广告里模特由前向后甩飞湿淋淋头发的飒爽英姿。温水上头，每一滴水珠淌过发间都是那样的丝滑，我把头发向后一捋，抬眼望向镜子。

噫！

镜子里的家伙是怎么了？前顶周遭的发量稀疏了许多，那些软发在清水中摇曳着，恍惚之间竟时而露出了闪亮的头皮！“妈呀，莫不是要秃了！”满腔轻松和欢乐顷刻间褪去，恐惧立时袭上心来，鸡皮疙瘩当场起了一身。要知道，秃顶可是全天下男士共同的梦魇啊。

就是在这扇镜子前，我第一次注意到了发际线的问题

（纽约，摄于年）

在此之前我从未忧虑过秃这件事，上本科的时候开始留长发，月余刘海就能及眼，发随风舞的邋遢是那四年最经典的形象回忆。当时动不动甩刘海的行动还被家父诟病为多动症或者癫痫。这就是两年前的事情，怎么眨眼功夫，我竟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