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余传媒加州惊现奴隶工厂,确诊新冠仍

昕余传媒来自洛杉矶华人资讯网消息，美西时间年10月11日，据洛杉矶时报报道，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后，加州的监狱让囚犯生产口罩，每小时最低只有8美分的报酬，最可怕的是，尽管有人已经确诊新冠，但监狱仍要求她们继续生产口罩。

图：在奇诺监狱生产口罩的RobbieHall（来源：洛杉矶时报）加州监狱里的奴隶工厂

今年春天，随着新冠疫情的爆发，加州大部分地区都关门了，但罗比霍尔(RobbieHall)却在奇诺一所女子监狱的缝纫厂加班加点的工作，每天制作口罩12个小时。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她们生产大量口罩，但却被要求本人禁止佩戴口罩。加州女子监狱(CaliforniaInstitutionforWomen)被关押的女囚犯越来越担心自身的安全问题，她们制作口罩使用的布料来自附近的男子监狱，那所监狱因新冠病毒爆发导致23名囚犯死亡，而他们的老板定期在这两个机构之间走动。霍尔记得她的同事们在做针线活时互相问“她（老板）从那里回来，会把病毒带过来吗？我们安全吗?”。

接着，悲剧就发生了。5月初，这家缝纫厂发生了新冠疫情，导致至少四名被监禁的工人患病，其中包括霍尔。医院里住了几个星期，呼吸困难。加州的监狱系统已经采取了严厉的措施来对抗新冠病毒，中止了康复计划、宗教服务和教育课程。但在过去6个月的大部分时间里，监狱里的工厂却一直没有停下。霍尔是成千上万在新冠大流行期间仍在高风险岗位上工作的囚犯之一，他们的工资从每小时8美分到1美元不等。工作内容包括做饭，然后从一个牢房走到另一个牢房送饭。打扫从公共浴室等等。还有人在监狱的工厂里劳动，生产口罩、洗手液和家具等产品，产值高达数百万美金。

霍尔说：这里“就像奴隶工厂”。你给的越多，他们想要的也越多。”

在对奇诺女子监狱(womensprison)和阿韦纳尔州立男子监狱(AvenalStateprisonformen)的30多名囚犯的采访中，洛杉矶时报发现，尽管监狱内的感染新冠病毒情况有所增加，但工厂仍在继续运营。这些工厂将关押在不同牢房的囚犯集中在一起工作，这增加了病毒传播到监狱的风险。工厂员工警告说，如果旷工一天，工人就会失去工作，而这是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一些人说，如果他们因为担心感染新冠而拒绝工作，那么可能会危及他们获释的机会。在奇诺监狱，工厂监工不断提高口罩的产量，从个增加到个到个。每周七天，这些女工们都要制作口罩，直到身体疼痛才可以停下休息。到了晚上，她们只能在牢房里昏昏入睡。

官方回应：一切符合要求

负责监管这些工厂的加州监狱工业管理局(CaliforniaPrisonIndustryAuthority)发言人米歇尔凯恩(MicheleKane)在一份声明中表示，监狱中，食品、洗衣、口罩和洗手液制造等“关键企业”在疫情期间仍在继续运营。监狱承认，家具等产品是“在被认为是安全的情况下”生产的，但拒绝透露还有哪些工厂仍在营业。凯恩说，监狱工厂减少了囚犯人数，实行隔离，并在与劳教部门和法院任命的负责监管加州监狱医疗保健的联邦接管人协商后决定，何时关闭或重新开放工厂。加州惩教与康复部(CaliforniaDepartmentofCorrectionsandRehabilitation)发言人达娜西马斯(DanaSimas)在一份声明中说，该机构遵循联邦接管人批准的隔离和检疫规程。声明称，监狱已采取“非常措施应对狱中新冠肺炎”，比如为工作人员和囚犯提供防护设备。但在押工人的采访却描绘了一幅令人不安的画面:在新冠大流行期间，他们的工资微薄，防疫有问题，在监狱里待更长的时间意味着感染风险更高。

那些支持监狱劳动的人说，监狱工厂可以支付监禁成本，还能为犯人提供工作技能，并降低累犯率。但法律学者和民权倡导者长期以来一直批评称，监狱劳动是剥削性的，是奴隶制历史遗产的一部分。他们说，这是一种严重的不公正，而新冠疫情更加剧了这种不公正。

司法合作组织(JusticeCollaborative)的政策主管凯特查特菲尔德(KateChatfield)说，“在新冠大流行期间让人们为每小时几分钱而工作，这是一种官僚主义的决定。这会吓到每一个想生活在文明社会中的人。”监狱里的女工说：“为什么金钱比生命更重要?因为犯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生意。”

监狱工厂爆发新冠

加州监狱工业管理局(CaliforniaPrisonIndustryAuthority，简称CALPIA)监管着全州约名在押犯工人。通过CALPIA，监狱劳工生产从美国国旗、车牌、包装的窃笑涂鸦到几乎每个州政府办公室里都能找到的家具等各种东西。最近的一项审计显示，纺织品是CALPIA在制造业中最大的赚钱来源，年的收入为万美元，家具紧随其后，为万美元。州监狱系统是CALPIA最大的客户，约占销售额的三分之二。其他主要客户包括车辆管理局、加州林业和消防局以及卫生保健服务部。

4月1日，尽管有人担心囚犯会“为了加班”而放慢生产，但一个由11名成员组成的监狱工业委员会开会，最终决定同意向监狱工人支付加班费。CALPIA总经理ScottWalker在会议上承认，疫情期间，他没有理由继续生产鞋子、家具或扫雪机等“非关键任务”产品。他已经“为这个问题挣扎了好几天”，沃克总结道，监狱工厂应该只生产重要的东西，尽量不要让人混在一起。就在第二天，国王县的Avenal州立监狱的家具厂就关闭了。但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仅27天后，也就是4月29日，工厂就恢复运营了。

5月中旬，Avenal州立监狱的第一批囚犯和工作人员的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据两名担心遭到报复而不愿透露姓名的工人说，5月的第三周左右，这家家具厂一名被监禁的工人检测出新冠呈阳性并被隔离。工人们说，他们都接触过这个人。但一位主管宣布，如果工人第二天不去工厂报到，他们就会被视为严重违反纪律，在向假释委员会申请释放的时候，就是一个巨大的污点。工人们为了早点获释回家不得不冒着感染的风险继续工作。

不过，CALPIA发言人Kane表示，监狱工厂尚未收到投诉，没有人反应说家具厂工人因在疫情期间拒绝工作而受到纪律威胁。这家工厂直到5月28日才关闭。工人们说，关闭工厂是为了应对工厂爆发的疫情。工厂在6月18日重新开业，但在7月又爆发了一次新冠疫情后，工厂关闭了两周。

截至7月底，这所监狱的新冠病毒病例已超过例，有5名囚犯死亡。囚犯咨询委员会的主席伯克，收到关于监狱运作的内部报告，他说，截至8月中旬，83%的囚犯在这家家具厂感染了新冠病毒。5月份监狱允许四个来自不同监狱的工人进入这家家具厂，其中一名工人检测呈阳性，这增加了病毒传播的风险。囚犯们说，这家工厂即使在7月的半个月里，也生产了价值30多万美元的家具。

9月下旬，又有两名Avenal医院外死亡，因新冠死亡总数达到7人。截至上周五，这所监狱已有名工作人员和2,名囚犯感染。监狱里的工人表示：我只是想活着出来。我没有被判死刑。

不工作就可能被拒绝假释

许多法律学者和民权倡导者认为，当代监狱劳动是美国宪法第13修正案允许的一种奴隶制形式，该修正案禁止奴隶制和强迫劳役。加州大学欧文分校(UCIrvine)校长的法学教授米歇尔古德温(MicheleGoodwin)表示，这一措辞是在另一种格局下保留奴隶制的一种方式。

根据法律，“任何身体健全的囚犯”都可以被要求“从事任何被认为是监狱运作所必需的工作”。一旦进入工作岗位，那些拒绝工作或没有在能力范围内完成工作的人将面临纪律处分，可能导致被拒绝假释。几名监狱清洁工和厨房工作人员表示，他们害怕在工作时被感染，但不想影响他们的获释日期。在奇诺监狱厨房工作的谢瑞·休斯(SheriHughes)说:“我只是试图活下来。”奇诺监狱厨房的囚犯来自不同的牢房，其中几名已经感染了新冠病毒。在加州和其他州，由于被监禁的工人不属于雇员。他们不能获得失业、病假或带薪休假。工资标准由州法律规定，许多工作的工资为每小时8美分，而CALPIA的工作工资更高——从35美分到1美元。由于起薪稍高，工厂的工作很受欢迎，工人们纷纷申请工作。即便如此，低工资也使家庭成员无法生活，也无法积攒储蓄。许多人在离开监狱时因法院征收的费用而负债累累。做饭、清洁和生产家具的工作对监狱的运营至关重要。目前，加州监狱关押着大约10万人，每人每年的费用为美元。

司法合作组织(JusticeCollaborative)的政策主管查特菲尔德(Chatfield)表示，如果向被监禁的工人支付最低工资，那么目前存在的监狱制度就会崩溃。

监狱系统让她们成为摇钱树

58岁的霍尔在南洛杉矶长大，已经在监狱里呆了35年。她在23岁时谋杀了一名男子，她说当时这名男子强奸了她并试图杀害她。自年以来，她多次被拒绝假释。霍尔想请一位律师重新证明她的罪行是出于自卫，但她负担不起律师费。霍尔说，小时候，她遭受过身体上的虐待和性虐待。根据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的数据，在加州州立监狱中，像霍尔一样，25%的女性是黑人，92%的女性曾遭受过虐待。

在新冠大流行之前，霍尔在监狱里是一位知名的顾问和教堂赞美舞者，她在星期天高举双臂，带领信徒唱着承诺更光明明天的歌曲。霍尔如今已经成为祖母，她又一个八岁的孙女，所以与家人保持联系至关重要。但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从监狱系统里购买一个“邮票”，发送一封电子邮件需要花费26美分。她还靠每小时60美分的工资来支付肥皂和食物等基本生活必需品，这些东西在监狱食堂以高价出售。

霍尔在监狱里做过很多工作，包括厨房服务员、救护车司机和油漆工。如今她来到了监狱的缝纫厂，工作时间越来越长，霍尔并不反对，因为她和其他工人都觉得别无选择。霍尔说，主管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拒绝加班，就会被替换。

从3月到4月，全州各地的监狱缝纫厂生产了多万个口罩。它们主要被送到监狱供囚犯和工作人员使用，数十个州机构也预定了很多口罩。根据监狱记录，在萨利纳斯附近的监狱训练设施里，缝纫厂一周七天，每天工作14个小时。一些在奇诺工厂缝制口罩的妇女说，她们觉得自己在做重要的工作，帮助拯救生命。他们为自己的艰苦劳动感到自豪，尽管他们说生产条件并不安全。工人们说，直到大约4月中旬，包括工厂在内的整个监狱才配备了口罩。当工厂里的40名女工得知3月份在附近的加州男子监狱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疫情时，她们都吓坏了。每当男监狱的卡车送来更多布料时，大家都不愿靠近司机。“工厂的布裁剪师凯利奇维勒尔(KellieChivrell)由于已经接触到过男司机，所以，卸下沉重的织物落在了她身上。她说，这名司机是CALPIA在男子监狱的雇员，他从未戴过口罩，因为监狱从来就没发过。没过多久，凯利奇维勒尔就被检测出新冠病毒呈阳性，并在监狱的医务室里呆了好几个星期。凯利奇维勒尔说，监狱一度搞砸了她的测试结果，错误地给了她一个阴性结果，并把她从隔离中释放了出来。她说，在监狱工作人员意识到这个错误之前，她在普通人群中待了24小时。奇诺女子监狱的疫情已经夺去了一名囚犯和一名工作人员的生命。监狱里的人等到5月份才进行大规模测试，但狱警没有遵守全州范围内佩戴口罩的要求。霍尔在电话采访中对一名警官喊道。“戴上你的口罩，先生!”不管是什么原因，缝纫厂都是病毒滋生的温床。工作人员说，新冠病毒从那里传遍了整个监狱。一个邻居发现霍尔躺在牢房的地板上，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她挥舞着双手，试图发出“”的信号，那是监狱紧急情况的代码。

5月8日，医院。她有好几周时间处于昏迷状态，与新冠作斗争。当霍尔出院后，她带着氧气罐回到了监狱。她还患上了疼痛的带状疱疹，需要一个助行器走动。在奇诺女子监狱，共有名囚犯和85名工作人员感染了新冠病毒。在全州范围内，监狱当局表示，他们并没有将在押工人的感染情况与一般人群分开进行追踪，因此不清楚在名被检测呈阳性的囚犯，具体都在哪个工厂工作。尽管霍尔仍然呼吸困难，担心再次感染，但她需要钱买牙膏和洗发水，有一天她试图回去工作。但她觉得太虚弱了，不得不离开。今年夏天，监狱里没有空调，气温飙升，霍尔用她最后的收入买了一台49美元的电扇，但电扇几乎马上就坏了。由于没有工作，她无法再买一个新的电扇。工人们说，这家工厂在春季就停止生产口罩了。最近，这些妇女还在缝制加州狱友消防员穿的橙色裤子和衬衫。在霍尔看来，这场大流行只是加深了她对事物存在方式的理解。她说，监狱系统“让我们成了摇钱树”。

编译：EA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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